第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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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樂一行出發之後，晴明和博雅回到了房間，開始做下一步的準備。
“晴明，勾玉還有一千三。”博雅捧著一個鐵質的鎖盒，把玩著裏面的勾玉，“挺富有啊。”
“存了大半個月了。”晴明翻閱著賬本，有些不忍直視，他輕嘆道，“就剩兩萬金幣了。”
“哈？”博雅收起鐵盒，蹦跶到晴明身邊，“之前不是有個三十萬的嗎？”
“大半都用在鬼使黑身上。”晴明也有些無奈，鬼使黑畢竟是主力，用在他身上的禦魂，絕不能隨便。為保禦魂五層萬無一失，他盡可能多地做了升級。
博雅翻了翻賬本，也有些無語：“那怎麽辦，用勾玉去換些錢？”
“不行，符咒更重要。”
“那還出什麽遠門啊，直接去商店裏買幾張符咒不就完了。”
晴明陷入了沈思。
原本打算和博雅出一趟遠門，去外面逛一逛商店，看看能不能買到合適的禦魂。
禦魂塔裏所出的禦魂是隨機的，有時候會出現剛好缺失某一塊，不能配足全套的可能性。
京都也有專門的禦魂商店，但售賣的數量有限，很難買到理想的禦魂。所以每過一段時間，晴明都會去其他城市轉轉，淘淘寶。
不過，禦魂的價格普遍偏高，沒個三四十萬，連店門都不敢進。
“罷了。”晴明嘆了口氣，還是輸給了錢包，“我們去城裏逛逛吧。”
博雅自然是沒有意見，兩人正準備出門，遠遠地看到鬼使白走了過來。
“晴明大人。”與平時相比，鬼使白的走路速度似乎有點慢，他的懷裏抱著卷軸，整個背都是弓著的。鬼使白為人嚴謹，對自己也很嚴厲，就算是不出門，只在庭院裏走動，他也總會穿戴整齊，可眼前之人，很明顯是隨便套了件便衣，連腰帶都松松垮垮的。
晴明楞了一下，博雅已經在邊上吐起了槽：“這還是鬼使白麽？”
“博雅。”晴明用手肘輕輕推了博雅一下，說道，“去把我之前腰傷時貼過的膏藥拿出來。”
博雅：“……”
“晴明大人，打擾了。”鬼使白行了禮，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著裝有些不太得體，一直低著頭說話，“幸好晴明大人還未出發，有一事，我想請教一下。”
“近期不準備出遠門了。”晴明招呼著鬼使白坐下，“下午和博雅一起去城裏逛逛，買些符咒。”
“是因為鬼使黑的禦魂嗎？”鬼使白問道，“強化到那種程度，應該需要很大一筆開支。”
居然被式神看透自己囊中羞澀，晴明略感尷尬，立刻解釋道：“鬼使黑是目前庭院中最強的式神，你也知道，符咒是有隨機性的，誰都不能保證，下一位強大的式神什麽時候到來，眼下強化比預存更重要。”
“能幫到晴明大人，那是最好不過的。”鬼使白攤開了卷軸，說道，“關於百鬼圖鑒，我想請教一下。”
“怎麽？”
“庭院中的每一位式神，我都有好好了解，不過這百鬼圖鑒所寫的其他式神，實在是不懂該如何分辨。”
晴明接過卷軸，發現他一直細心保管的圖鑒上，居然產生了不少折痕，尤其是邊緣那一塊，看起來皺巴巴的。
鬼使白應該不是這麽不小心的人啊，晴明忍不住多看了幾眼，卻並沒有提及。
眼尖的鬼使白當然不會遺漏這個細節，他本就有些心虛和愧疚，被這麽一看，更是無地自容。
“晴明大人，抱歉，是我有負所托，沒能保管好圖鑒。”
“小事情。”晴明指了指身後的架子，“我還有好幾卷，弄壞了隨時來換。”
鬼使白連連擺手：“不會了，晴明大人放心，絕沒有下次。”
聽鬼使白這麽說，晴明愈發好奇了。弄壞卷軸，很明顯是有其他原因的，可是他寧可主動承認錯誤，也不願意提及，莫非和鬼使黑有關？
晴明沒有深入考慮，只是沈吟片刻，便開始向鬼使白解釋。
“百鬼圖鑒上一共七十五位式神，分為四等。最低級的等同於小妖，幾乎沒有戰鬥能力，可以忽略不計。低等式神中有不少式神擁有強大的輔助能力，有不少已經在庭院中，比如山兔和瑩草。中級式神包括你和鬼使黑在內，一共只來了四位，我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，都將以召喚培養中級式神為目的行動。高級式神的話，都是傳說中的式神，一共只有九位。”
晴明耐心地解釋了一遍，擡頭看鬼使白的反應。
鬼使白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這麽說的話，之後還會有很多強大的式神來庭院？”
“理論上來說，確實是這樣。”晴明說道，“不過，鬼使黑在中級式神中也是頂尖的存在，他所處的位置，很難被替代。”
鬼使白楞了一下。
是啊，鬼使黑總是這麽厲害。
總是走在他的前面，越走越遠。
但是，哥哥啊。
你不必等我，我會緊隨在你身後，成為最強大的後盾。
鬼使白發了很久的呆，晴明晃了晃手，叫道：“鬼使白？”
“晴明大人。”鬼使白找回了思緒，很明顯整個人都不在狀態。秉著一顆對工作認真負責的心，他還是繼續說道，“是這樣，以目前的實力，禦魂五層只有依靠固定隊。鬼使黑和雪女不在，二口女還不夠實力，庭院中很難再組其他強力的隊伍。所以我想先停一停禦魂的進度，最好能再外出尋一處妖氣封印。比起禦魂，我們更需要強大的式神。”
晴明知道鬼使白有管理庭院的能力，卻沒想到他能做到如此盡職盡責。
“鬼使白。”晴明收起了卷軸，遞還到鬼使白的手上，“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，有決定，你可以自行安排，不必事事向我過問。”
鬼使白接過卷軸，應道：“是，晴明大人。”
小小的卷軸，承載了晴明大人的信賴。
鬼使黑在不斷變強，他又怎能自暴自棄，在原地踏步。
“對了。”晴明走到了鬼使白的身邊，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脊背，“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”
鬼使白一個激靈，從椅子上蹦起來，身上傳來一陣麻痹的痛楚，險些叫出聲。
“多，多謝關心，我沒事。”
“不用這麽客氣。”晴明笑了笑，朝著裏屋叫道，“博雅，找到了沒有？”
“找是找到了。”博雅有些猶豫，遞上了幾個膏藥，“你確定是要這個？”
“就是這個。”晴明把膏藥遞給鬼使白，說道，“身上有哪裏不舒服，就貼一個，如果有貼不到的地方，等鬼使黑回來叫他幫忙。”
鬼使白接過膏藥，上下翻看了一下，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。
“放心用吧，八百比丘尼找來的方子，效果很好。”
鬼使白心中疑惑，卻還是收下了膏藥。
待鬼使白離開之後，博雅依舊不解：“那膏藥不是你腰疼那會兒使的麽，鬼使白要那個做什麽？”
“同樣的病，當然要同樣的方子。”
“……”博雅的眉頭蹙成了一團，“不可能吧？”
“凡事皆有可能。”
“鬼使黑幹的？”博雅微微張著嘴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行了，你就別管那麽多了。”晴明把勾玉和金幣整理到了包裏，說道，“走吧，去城裏逛逛。”
一路上，博雅還是不願消停。
晴明拿勾玉換好了十一張符咒，再把剩下的換了些金幣，準備再去禦魂商店碰碰運氣。
“你們到底怎麽看出來的。”博雅拽著晴明的袖子，一臉求知心切，“八百比丘尼也是，什麽都瞞不過她。”
“你就按簡單的想。”晴明說道，“還記得我當時是個什麽狀態嗎？”
“腰酸背痛，腿腳乏力？”
“鬼使白不也是這樣。”
“就靠這個啊？”博雅目瞪口呆，“被人打一頓也是這個狀態吧？”
晴明停下了腳步，轉頭看他：“被人打一頓？”
“呃……”博雅幹笑兩聲，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光憑這個怎麽確定的了。”
晴明盯著他看了幾秒，自顧自地邊走邊說道：“剩下的就是憑感覺了。”
“……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
不好意思又要全民腰疼了= 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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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晴明，勾玉還有一千三。”博雅捧著一個鐵質的鎖盒，把玩著裏面的勾玉，“挺富有啊。”
“存了大半個月了。”晴明翻閱著賬本，有些不忍直視，他輕嘆道，“就剩兩萬金幣了。”
“哈？”博雅收起鐵盒，蹦跶到晴明身邊，“之前不是有個三十萬的嗎？”
“大半都用在鬼使黑身上。”晴明也有些無奈，鬼使黑畢竟是主力，用在他身上的禦魂，絕不能隨便。為保禦魂五層萬無一失，他盡可能多地做了升級。
博雅翻了翻賬本，也有些無語：“那怎麽辦，用勾玉去換些錢？”
“不行，符咒更重要。”
“那還出什麽遠門啊，直接去商店裏買幾張符咒不就完了。”
晴明陷入了沈思。
原本打算和博雅出一趟遠門，去外面逛一逛商店，看看能不能買到合適的禦魂。
禦魂塔裏所出的禦魂是隨機的，有時候會出現剛好缺失某一塊，不能配足全套的可能性。
京都也有專門的禦魂商店，但售賣的數量有限，很難買到理想的禦魂。所以每過一段時間，晴明都會去其他城市轉轉，淘淘寶。
不過，禦魂的價格普遍偏高，沒個三四十萬，連店門都不敢進。
“罷了。”晴明嘆了口氣，還是輸給了錢包，“我們去城裏逛逛吧。”
博雅自然是沒有意見，兩人正準備出門，遠遠地看到鬼使白走了過來。
“晴明大人。”與平時相比，鬼使白的走路速度似乎有點慢，他的懷裏抱著卷軸，整個背都是弓著的。鬼使白為人嚴謹，對自己也很嚴厲，就算是不出門，只在庭院裏走動，他也總會穿戴整齊，可眼前之人，很明顯是隨便套了件便衣，連腰帶都松松垮垮的。
晴明楞了一下，博雅已經在邊上吐起了槽：“這還是鬼使白麽？”
“博雅。”晴明用手肘輕輕推了博雅一下，說道，“去把我之前腰傷時貼過的膏藥拿出來。”
博雅：“……”
“晴明大人，打擾了。”鬼使白行了禮，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著裝有些不太得體，一直低著頭說話，“幸好晴明大人還未出發，有一事，我想請教一下。”
“近期不準備出遠門了。”晴明招呼著鬼使白坐下，“下午和博雅一起去城裏逛逛，買些符咒。”
“是因為鬼使黑的禦魂嗎？”鬼使白問道，“強化到那種程度，應該需要很大一筆開支。”
居然被式神看透自己囊中羞澀，晴明略感尷尬，立刻解釋道：“鬼使黑是目前庭院中最強的式神，你也知道，符咒是有隨機性的，誰都不能保證，下一位強大的式神什麽時候到來，眼下強化比預存更重要。”
“能幫到晴明大人，那是最好不過的。”鬼使白攤開了卷軸，說道，“關於百鬼圖鑒，我想請教一下。”
“怎麽？”
“庭院中的每一位式神，我都有好好了解，不過這百鬼圖鑒所寫的其他式神，實在是不懂該如何分辨。”
晴明接過卷軸，發現他一直細心保管的圖鑒上，居然產生了不少折痕，尤其是邊緣那一塊，看起來皺巴巴的。
鬼使白應該不是這麽不小心的人啊，晴明忍不住多看了幾眼，卻並沒有提及。
眼尖的鬼使白當然不會遺漏這個細節，他本就有些心虛和愧疚，被這麽一看，更是無地自容。
“晴明大人，抱歉，是我有負所托，沒能保管好圖鑒。”
“小事情。”晴明指了指身後的架子，“我還有好幾卷，弄壞了隨時來換。”
鬼使白連連擺手：“不會了，晴明大人放心，絕沒有下次。”
聽鬼使白這麽說，晴明愈發好奇了。弄壞卷軸，很明顯是有其他原因的，可是他寧可主動承認錯誤，也不願意提及，莫非和鬼使黑有關？
晴明沒有深入考慮，只是沈吟片刻，便開始向鬼使白解釋。
“百鬼圖鑒上一共七十五位式神，分為四等。最低級的等同於小妖，幾乎沒有戰鬥能力，可以忽略不計。低等式神中有不少式神擁有強大的輔助能力，有不少已經在庭院中，比如山兔和瑩草。中級式神包括你和鬼使黑在內，一共只來了四位，我們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，都將以召喚培養中級式神為目的行動。高級式神的話，都是傳說中的式神，一共只有九位。”
晴明耐心地解釋了一遍，擡頭看鬼使白的反應。
鬼使白點了點頭，說道：“這麽說的話，之後還會有很多強大的式神來庭院？”
“理論上來說，確實是這樣。”晴明說道，“不過，鬼使黑在中級式神中也是頂尖的存在，他所處的位置，很難被替代。”
鬼使白楞了一下。
是啊，鬼使黑總是這麽厲害。
總是走在他的前面，越走越遠。
但是，哥哥啊。
你不必等我，我會緊隨在你身後，成為最強大的後盾。
鬼使白發了很久的呆，晴明晃了晃手，叫道：“鬼使白？”
“晴明大人。”鬼使白找回了思緒，很明顯整個人都不在狀態。秉著一顆對工作認真負責的心，他還是繼續說道，“是這樣，以目前的實力，禦魂五層只有依靠固定隊。鬼使黑和雪女不在，二口女還不夠實力，庭院中很難再組其他強力的隊伍。所以我想先停一停禦魂的進度，最好能再外出尋一處妖氣封印。比起禦魂，我們更需要強大的式神。”
晴明知道鬼使白有管理庭院的能力，卻沒想到他能做到如此盡職盡責。
“鬼使白。”晴明收起了卷軸，遞還到鬼使白的手上，“有問題可以隨時找我，有決定，你可以自行安排，不必事事向我過問。”
鬼使白接過卷軸，應道：“是，晴明大人。”
小小的卷軸，承載了晴明大人的信賴。
鬼使黑在不斷變強，他又怎能自暴自棄，在原地踏步。
“對了。”晴明走到了鬼使白的身邊，伸手輕輕碰了一下他的脊背，“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？”
鬼使白一個激靈，從椅子上蹦起來，身上傳來一陣麻痹的痛楚，險些叫出聲。
“多，多謝關心，我沒事。”
“不用這麽客氣。”晴明笑了笑，朝著裏屋叫道，“博雅，找到了沒有？”
“找是找到了。”博雅有些猶豫，遞上了幾個膏藥，“你確定是要這個？”
“就是這個。”晴明把膏藥遞給鬼使白，說道，“身上有哪裏不舒服，就貼一個，如果有貼不到的地方，等鬼使黑回來叫他幫忙。”
鬼使白接過膏藥，上下翻看了一下，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。
“放心用吧，八百比丘尼找來的方子，效果很好。”
鬼使白心中疑惑，卻還是收下了膏藥。
待鬼使白離開之後，博雅依舊不解：“那膏藥不是你腰疼那會兒使的麽，鬼使白要那個做什麽？”
“同樣的病，當然要同樣的方子。”
“……”博雅的眉頭蹙成了一團，“不可能吧？”
“凡事皆有可能。”
“鬼使黑幹的？”博雅微微張著嘴，還是有些不敢相信。
“行了，你就別管那麽多了。”晴明把勾玉和金幣整理到了包裏，說道，“走吧，去城裏逛逛。”
一路上，博雅還是不願消停。
晴明拿勾玉換好了十一張符咒，再把剩下的換了些金幣，準備再去禦魂商店碰碰運氣。
“你們到底怎麽看出來的。”博雅拽著晴明的袖子，一臉求知心切，“八百比丘尼也是，什麽都瞞不過她。”
“你就按簡單的想。”晴明說道，“還記得我當時是個什麽狀態嗎？”
“腰酸背痛，腿腳乏力？”
“鬼使白不也是這樣。”
“就靠這個啊？”博雅目瞪口呆，“被人打一頓也是這個狀態吧？”
晴明停下了腳步，轉頭看他：“被人打一頓？”
“呃……”博雅幹笑兩聲，“不是，我的意思是，光憑這個怎麽確定的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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